一群印地安原住民在加拿大魁北克的表演,他們像一群無拘無束的音樂遊牧民族,任何地方有慶典,拎起樂器,隨時遷徙。我與他們數度相遇,坐在路旁聆聽,我彷如從他們身上看到自己的身影,喜愛浪跡天涯的性格中,不能忘懷的是故園的舊情
火車呼嘯而過,帶走一串長長的音符.....。
地鐵車站、機場、密西根大道、格蘭特公園,總是在那些嘈雜的人口密集區,會有悠揚的樂聲傳來,有時是一曲哀怨的小提琴演奏,有時是一首動聽的英文歌曲,有時是節奏明快的鼓樂敲擊,有時是扣人心弦的手風琴音....曼妙的旋律在喧鬧的空氣中流盪,吸引我停下腳步。
有的人路過,在琴盒上投下一枚硬幣,帶點同情的眼光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有的人隨著節奏的起伏,忘形的踏出自己的舞步。有的人安靜的聽一段,曲未終,等候的車已到,依依不捨的上車....。演奏者的眼神依然專注在他手中握著的樂器,無視於周遭百態。
有一回,我在密西根大道聽完幾曲小提琴演奏以後,深受感動,忍不住和那個表演者閒談。原來他是某明星學校藝術學院的學生,小提琴是他的主修課程,他把練習的場所從家中移到街頭,順便賺點外快。他經常到世界各大城市流浪,一邊練琴,一邊賺取旅費。表演是他的謀生技能,街頭的歷練,會為他即將踏入的音樂廳舞台奠下更穩固的基石。
街頭藝術家必需領有執照,才能在路邊表演,但是有時候也會像夜市的流動攤販,和警察玩起躲貓貓的遊戲。我曾經在芝加哥藝術博物館前看到一個藝術家,攤開畫布就地作畫,技巧純熟完美,速寫馬路上洶湧的人潮。才畫完兩幅,警察就請他別在此地妨礙交通,他無奈的攤攤手後離開。
我到墨西哥旅行,一入邊境,就看到幾群孩童背著重重的手風琴,在路旁唱唱跳跳,身體隨著歌聲擺盪,學著大人的模樣,唱著不屬於他們年齡的歌曲。這些街頭小藝人的表演,讓我感覺鼻酸。一個國家的富強安樂或貧窮困苦,在入口處就讓人看得清清楚楚。天真可愛的小朋友,本來應該接受學校的正規教育,卻流浪街頭,過起表演生涯。
街頭藝人中,我與一群印地安原住民特別有緣。第一次見到他們,是在加拿大魁北克的一個廣場。他們手持印地安人傳統的樂器彈唱,純熟的歌聲偶爾夾雜幾句如狼的狂吼。幾年前,我到印地安那參加一年一度的獵人節慶典,正巧他們也到那兒表演。去年,芝加哥美食節,我在格蘭特公園與他們再度會面。幾把樂器在手,像一群無拘無束的音樂遊牧民族,任何地方有慶典,拎起樂器隨時遷徙。我非常喜歡他們的表演,坐在路旁草地,一聽就是一兩個鐘頭而不願離去,有知音欣賞,他們的演出更賣力了。
數度相遇,我彷如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,喜愛浪跡天涯的性格中,不能忘懷的是故園的舊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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